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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打算的好男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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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打算的好男人

第76章

“你說的都是真的?”村長不敢相信,胡大雷這一家子竟然敢做害人的事。

而且害的,還是親弟弟。

朱嬸自打跟胡大慶姐弟倆認了親,幾乎是開了智一樣,一直都是智商很在線的樣子。

她擺了擺手,覺得村長這麽大年紀竟然還這樣天真。

“胡大雷一家子和那一對老狗,要是真把胡小兵這一家子當弟弟當親兒子,也不會胡小兵倆口子被洪水卷走後,就跟大慶他們姐弟倆斷親了。”

“村長,你不覺得奇怪嗎?”朱嬸現在簡直就是警探上身。“剛傳出人家倆口子被洪水卷走,他們就著急斷清分錢搶東西。那些姓胡的,怎麽就那麽肯定這倆口子沒了呢?”

“他們當初說親眼看著胡小兵倆口子是被洪水卷走的,但是卻只是模模糊糊說不清楚,這不就是心裏有鬼嗎?”

當時太混亂了,其實村長當初也總覺得不得勁,但是那時候大家都只顧著洪水退後恢覆往常的日子呢,什麽也都顧不上了。

那會兒能活下來的都不容易呀,很多細節忽略了。

所以朱嬸把胡家的所有異常全都擺出來說了,讓村長聽著是一身汗毛直立。

越聽越覺得是真的。

但是他也知道,沒有證據。

“那要怎麽辦?”

村長知道這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報公安,但是空口無憑,光靠猜的也不行呀。

“我知道。”朱嬸就是來打前戰的。“大慶姐弟倆真是太可憐了,唉,我就跟你發發牢騷。”

“村長,這事兒您自己心裏清楚就行,不過以後真得防著他們這一家子呀。”

連親兒子親弟弟都能下黑手害死,還有他們不敢幹的嗎?

村長也明白這裏的道理。

不過他也擔心朱嬸到處亂說,好在朱嬸這次是真的有分寸,明白這種事說出去,以後胡大雷真要發生點什麽,反倒是對胡大慶姐弟倆不太好的。

而村長趕緊召集村幹部,把胡大雷和他們這一家子涉及到的村裏相關的事務,全部取消和停止了。

他怕的是,這種人給他們村招事兒呢。

只是有其他村幹部不明白,疑惑道,“村長,胡大雷確實不是個頂用的,可他的小兒子是在部隊當兵的嗎,這孩子一直表現都不錯。”

村長冷笑了一聲。

心想,有胡大雷這種當爹和胡家那些心黑的長輩,這個兵還不知道能當多久呢?

胡大慶看到朱嬸回來後,聽說村長還叮囑不要讓說出來,倒是正合他的心意。

要是真的把這些人抓了,而自個兒父母也還活著,胡大雷當年的事也沒確切證據,說不準也會被放回來。

胡大雷這人,還是很狡猾的。

一步一步來。

第一步,就是把胡大雷的名聲徹底搞臭。

第2天一大早,我專門在村裏轉了一圈。讓很多在地頭上火的人都看到了我,也都看到我進了村長家,還借了一輛自行車出來。

我騎著自行車去了一趟縣裏,找到朱頭家。

現在的朱頭和柳寡婦結婚了,原因是柳寡婦懷孕了。雖然在原書中並沒有關於柳寡婦兒子的親爹的內容,但是胡大慶用腳趾頭都能算出。

這個兒子絕對不是朱頭的。

原因別問,就是男人的問題。

有些男人註定一輩子不可能有兒子的,朱頭就是這種人。

我從兜子裏拿出一張紙,然後裹在一塊小石頭上,用李朝院子裏扔了進去。

只聽著“啪”地一聲,明顯是打碎玻璃的事兒。

同時,也聽到了一個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。

沒錯,正是柳寡婦的聲音。而我迅速騎車出巷子時,正好看到了迎面而來的朱頭。

朱頭看到我的時候,微微一楞,臉上明顯的不愉快。我只是沖他笑了笑。“我來找老費,你知道他他為什麽沒在家嗎?”

朱頭正好剛幫別人殺完豬,一身的血腥氣,手裏提的一個袋子裏面還有一塊肥豬肉,這是他殺豬的報酬,以及3塊錢。

不過這個姓費的他還真的知道。

朱頭沒好氣地說道,“大白天不在家,當然是上班了。”

“那他在哪上班呢?”我繼續問。

“他是收廢品的,當然是在廢品站。”朱頭感覺要被氣炸了,剛擡腿要走,又被胡大慶給攔住了。

“哦,我聽說胡大雷來縣裏了。”胡大慶聳了聳肩膀。“我是看在咱們關系好才告訴你的,哼。”

胡大慶這才蹬著自行車走了。

而朱頭卻是滿臉的陰鷙轉頭看著胡大慶的後背,一直到胡大慶離開很長時間,他才朝家裏走去。

柳寡婦有很多男人,朱頭知道的。只是他找人看過,柳寡婦這胎懷的是男娃。

他知道的是那幾個男人都有男娃的,這個男娃,肯定是他的。

如果他這邏輯被別人知道,都要笑死了。

胡大慶騎著車去了廢品站,一眼就看到那個姓費的正坐在凳子子上曬子太,後背靠在墻上,舒服的瞇著眼。

“滋”地一聲,胡大慶把自行車停在他的旁邊。胡大慶特別自來熟的擡起一只腳,在老費的腿上踢了一下。

然後把手裏的一個布袋子扔在了老費的身上,什麽話也沒說,直接騎著自行車走了。

“二流子要幹什麽?”老費不愧是老費,精明能幹,看人很準,消息又非常靈通。

別看他每天坐在廢品站這裏哪裏不去,但是縣裏發生的事都知道。

尤其是最近公安同志連著打擊了幾個不法團夥,其中就有跟附近的二流子有關系。

縣裏的和附近村的那些二流子,大部分老費都知道。

尤其是這個叫胡大慶的,年紀輕輕不學好,走路的時候晃著身子站在那兒總愛撇腿,沒個正形。

雖然這小子來廢品站這裏買過幾次書,說什麽要學習。

呵呵,拿這種騙鬼的事情還糊弄他這個50多歲的人,真是笑話。

這麽想的同時,老費伸手就摸了摸著胡大慶給他的布袋子,摸了幾下就感覺不對了。

嗯,怎麽感覺像是有罐頭?

老費左右看了一看來往的人,打開廢品站的大門,回到自己的屋後,這才慌忙的把布袋子的東西一件件拿了出來。

不僅僅是有一個罐頭,而是有三罐。鯽魚的,火腿的,還有一罐子驢肉的,然後就是一大把奶糖,有個半斤多。

老費頓時就楞住了,他怎麽也想不明白,胡大慶怎麽就知道他喜歡吃肉的。

不過轉念又一想,這年月誰不喜歡吃肉啊,全都填不飽肚子呢。

拋去這個不說,再一想那就是胡大慶有什麽事兒求自己?

老費看著桌子上放的東西,一只手擱在桌子上隨意地敲了敲,不管胡大慶這小子有什麽目的,絕對不是好事兒。

做了好長時間的心理鬥爭,老費又把這些東西重新裝在布袋子裏,擱進了櫃子,又把櫃子鎖上了。

好長時間沒吃驢肉了,他是真的饞。

但是又怕自己的肩膀小,扛不起別人送來的擔子啊。

下班的時候,老費回到自己在廢品站的屋裏,就使勁兒琢磨著這事兒。

當初還是他兒子聰明,通過關系給自己在這弄了這麽個事幹,同時大兒子還跟外人說已經與自個兒斷絕了關系。

這種情況不僅保住了他,還有老費的兒女們。

晚一步才明白世事變遷的無可奈何,或者鉆牛角尖兒的,基本都沒落什麽好的。

就像老餘一家子。

躺在炕上的老費,左想右想,最後坐起身走到櫃子前,掏出鑰匙,打開櫃子後還站在原地又琢磨了一會兒。

最後從布袋子裏拿出半把奶糖,有個十幾顆,然後把那個大點的驢肉罐頭也拿了出來。

在手上掂了掂挺重的,心裏略微有點舍不得。

嗨,其實他也沒想著自己吃,琢磨著再退給胡大慶的。

但現在一想到老餘那家夥,還坐在輪椅上呢,就缺營養。唉,他雖然平時不差吃喝,但是這麽好的肉食罐頭也是沒有法子弄到的。

胡大慶是眼瞅著老費從廢品站出來後,兜子裏鼓鼓的,朝縣裏的一片居住區走過去了。

他也就是想看看老費跟姓餘的那家子關系好到什麽程度,沒想到真的如魏學問說的那樣,老費和於老大夫那是從小的光屁股的感情。

這下胡大慶是真的放心了,這才騎了車回了村。

回家後他又給朱嬸安排了個任務,先遞給對方一根綠色的褲腰帶。

“明天一早掛到茅房那,不過得看到胡大雷的時候。”

“胡大雷?”朱嬸知道胡大慶是想收拾胡大雷那一家子,但是就這?

她不太理解。

胡大慶輕輕掏出一塊奶糖遞給了朱嬸,“您可是我幹媽,我什麽性子你不知道嗎?”

朱嬸知道胡大慶是個不吃虧的,而且心眼兒也不大,只是想不通就讓胡大雷不讓茅房?

她雖然想不通,但還是照做了。

第二天一早,按照胡大慶說的,遠遠看著胡大雷過來了,就趕緊把綠褲帶掛上去了。

她在掛綠褲帶的同時,順手把茅房門口掛的那條紅褲帶給拿走了。

然後就在她偷偷的走遠後又假裝過來上茅房,就見茅房門口已經圍了一圈人。

而這圈人中間,不只是有胡大雷,還有村長媳婦。

最巧的是,這倆人都是用一只手提著褲子,像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。

只聽得村長媳婦指著胡大雷一陣罵“不要臉”“狗東西”“色鬼”“爬腸貨”等,能接著罵的都罵了。

人們這才知道原來村長媳婦兒正上茅房的呢,屁股還沒擦呢,胡大雷就一頭沖進了茅房,二話不說就解褲子。

村長媳婦正經了一輩子,感覺人生從此就汙了。

罵著罵著就數落起胡大雷的過去,從年輕時候就欺負家裏的弟弟,到後來弟弟結婚占盡便宜,然後就不停地跟已婚女人不清不楚,尤其是那個姓柳的寡婦。

村長媳婦兒知道的事兒太多了,她還知道劉寡婦肚裏揣的,很有可能就是胡大雷的。

因為胡大雷的媳婦一直就給生兒子啊,雖然柳寡婦現在已經跟別人結婚了,但是事實怎麽樣,大家都很清楚。

村長媳婦現在已經把褲子系好了,用的還是在毛房墻上掛的那根綠褲帶,她上茅房時候掛的一根紅褲帶不知道去哪兒了。

她一邊罵胡大雷的時候,眼珠子不停的在轉,這根綠褲帶居然是新的,難道這個家夥真的看上自己了?

想想剛才這家夥進茅房就脫褲子,真的是要長針眼了。

不過一想到胡大雷這麽會生兒子,就是一陣冷笑,指著對方繼續罵。

“都知道朱頭那家夥不可能生兒子的,你還真能幹啊,不出一分錢讓那家夥給你養兒子,哈哈,你這麽能幹,這種兒子還有幾個呀?”

“你……”胡大雷被氣的整個人都發抖,但是今天是他沒理,他又罵不過村長媳婦,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
“哈哈,看來你是心裏有鬼吧。”村長媳婦兒還沒這麽機智過呢,甚至還想到了更多。

“除了柳寡婦外,你還跟誰生兒子了嗎?”

“哦,我記得柳寡婦跟你媳婦兒還是親戚吧?嘖嘖……”村長媳婦是一陣陣搖頭,兩只手插在胸前像只母老虎。

“現在朱頭的腦袋上已經綠的發光了,都不用想,柳寡婦那兒子絕對跟你長得一樣。”

算算日子好像柳寡婦的肚子也不小了啊,確實快生了。

眾人聽了村長媳婦兒的話後,看著胡大雷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。

本來村長媳婦兒說到柳寡婦時,其實大家都不以為然。

可聽到胡大雷可能和村裏其他女人也有不幹凈的關系,很多人不由想到了自家兒子的長相。

聽村長媳婦的話,意思是說胡大雷的基因很好,不僅能生兒子,而且兒子都跟他長得差不多。

村裏的男人不僅想著自家的兒子的長相,又想到了胡大雷那幾個兒子的樣子。

確實,胡家那幾個小子跟胡大雷長得很像。

不過偷摸想的這些的幾個男人,這時候也悄悄的松了口氣。

因為自家兒子的長相,還是跟自己像。

“哎呦。”這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說了一聲,斷了大家的思路。“你們快看誰來啦?”

大家積極的轉過頭朝遠處看去,就見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,慢悠悠地走著。

即使這個女人的肚子很大,又因為懷孕身形顯得沒那麽好,但是臉蛋還是漂亮的。

柳寡婦。

不知道是誰低聲說了出來,然後又“嘿嘿”笑了出聲。

有人不怕事兒大,已經沖到了柳寡婦跟前大聲的打招呼。“喲,柳寡婦啊,你咋想的回村了?”

柳寡婦的杏眉微挑,瞪了對方一眼。但是說話聲音還是軟軟的,聽著讓人渾身覺得舒服。

“我跟朱頭結婚了,我叫柳香香。”

“噢……”這個人心裏說,就你那狐貍精樣,這個姓朱的腦袋上又早就一片綠,說不準哪天就被你榨幹了。

“呵呵……”

更覺得柳寡婦再當寡婦的日子,也是不遠啦。

本來大家對朱頭跟朱嬸離婚的事,心裏還是有點介意的,總覺得朱頭這事做的不地道。

在外面讓別的女人肚子裏揣了貨,自己就趕緊和過了幾十年的媳婦兒離婚了,石土村的人覺得朱頭真不是東西。

可現在大家都知道他是給別人養兒子,都有點同情他。

現在大家夥都湊過來看熱鬧,尤其是在柳寡婦進村後,緊圍著他東一句西一句的問。

尤其是有人問她有了幾個月肚子了,又回村做什麽時,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。

柳寡婦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,還在像原來那樣擺擺手,還拿起手絹擦了擦臉上不存在的汗。

她笑了笑,還以為大家都羨慕她現在住進縣裏了,又有朱頭這個男人掙錢伺候著。

“哦,快6個月了,我回村是看我表姐的。”

表姐?

然後所有人轉過頭看著慢慢要溜走的胡大雷。

剛才村長媳婦就說了,胡大雷的媳婦和柳寡婦帶親的,原來是真的啊。

這也能理解,為什麽村裏人把胡大雷欺負成這樣了,他媳婦連個鬼影都沒見,更是屁都沒崩一個。

原來也是怕丟人呀。

所有人心裏跟門清兒似的,只有柳寡婦還在那演。

她甩了甩帶著香氣的手絹,又從兜子裏拿出一盒雪花膏,給眾人看了看。

“這是老朱買給我的,唉,我自打懷了這個小東西後哇,臉色可差了。”

“呵呵……”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柳寡婦身後響了起來,圍觀的人都看到了來了,都向後退了一步。

可這個時候柳寡婦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,又用一只手撫在肚子上。

“唉,老朱和我的兒子不知道會長得像誰呢,呵呵……”

眾人再後一步。

因為那個站在柳寡婦身後的人臉色已經快要吃人了,她又是“呵呵”了一聲,音調裏極具戲謔。

“肯定不像老朱。”

“啊,也是,他長那麽醜……”柳寡婦這才轉過身,看清楚身後的人,臉色微微變了一下,又恢覆了正常的臉色。

她看到是朱嬸一直在她身後站著,怪不得那麽多人全退開了。

“哦,原來是你啊。”柳寡婦把一邊的頭發別在耳後,冷淡淡地看著朱嬸。

這個老女人就是她的手下敗將,她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。

“你最近過得怎麽樣呀?”

朱嬸早把柳寡婦這個女人看得一清二楚,現在更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,反倒不像前段時間那麽氣了。

既然朱頭這個死男人想要這種破爛貨,又急著給別人養兒子,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她傷一點點心。

甚至對她不理會的倆個閨女的事,也讓她更想得開了。

她現在有幹兒子幹閨女,都是有良心和有本事的。

想到這裏,朱嬸心頭窩的那口怨氣,也終於吐了出來。她冷眼看著柳寡婦,心想著這個女人好日子也沒幾天了。

朱嬸現在倒還沒忘了胡大慶叮囑的,用手指了指身後。“哦,你男人來找你了。”

然後朱嬸一轉身,就轉到了人群外頭。

剛才朱頭看到他還沖她吹胡子瞪眼的,她倒要看看,這個男人以後的日子能過多好。

朱頭確實已經到了柳寡婦的身後,應該說他是一路悄悄跟來的。

剛才村長媳婦說的那些話,他遠遠的都聽到了。

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。

柳寡婦肚子裏的兒子,真的會是胡大雷的嗎?

胡大雷已經有好幾個兒子了,難道就輪不到他姓朱的嗎?

他不甘心啊。

他剛才看到自己原來的媳婦兒也站在人群裏看熱鬧,氣就不打一處來。

現在是大步走到自己現在的媳婦跟前,擡手就拉住了對方的胳膊。“走,趕緊跟我回家。”

柳寡婦還想多待一會兒,因為她還沒找到人問話呢。

她用力甩開朱頭抓著她的手,感覺手腕都被抓疼了,馬上露出一副要哭的表情。

“老朱,你把我胳膊抓疼了。”

在看到朱頭的臉上一僵,柳寡婦知道對方就吃這一套,只要自己撒嬌就沒有問題。

“老朱,我要去一趟表姐家,好長時間沒見她了。”

可現在的朱頭卻不相信她說的,立即指著她的鼻子。“你到底是找你表姐呢,還是找姓胡的呢?”

隨後朱頭就從兜子裏掏出一團紙來,扔在了柳寡婦的臉上,而他也是一副兇狠的模樣。

“我告訴你姓柳的,胡大雷扔在咱院子裏的紙條,我已經看到了。你這騷狐貍,他讓你來你就來啊?”

朱頭現在也知道胡大雷到現在還勾引這個女人,而這個女人竟然一點都不守婦道。

甚至,這個女人肚子裏的兒子很可能不是他的。

朱頭是越想越氣,擡手就在柳寡婦的臉上打了一巴掌,直接把對方打懵了。

這個女人他一直是很疼的,但是跟他結婚了,居然還記掛的胡大雷。

“你給我先回去,我晚點再收拾你。”

柳寡婦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朱頭,平時的這個男人,一直都是對他細聲細語的,這個男人還說這輩子只對她一個人好,原來是騙人的。

柳寡婦一只手捂著臉一只手捂著肚子,哭哭啼啼地離開了。

不過她臉上流露出來的陰狠的表情,別人都沒有看見。

但是一直站在村口的胡大慶,卻見著了。

他就知道,這個女人不簡單。

要是簡單了,不夠厲害不夠狠的,胡大慶還覺得沒用了。

看了柳寡婦的背影一會兒後,胡大慶才慢慢往回溜達。

然後就看到胡大雷家門口,圍了一大群人。

遠遠就能聽到胡大雷的嚎叫聲,以及朱頭罵人的聲音。

“你個臭不要臉的東西,老子今天打死你。”朱頭手裏拿著很大一塊磚頭,緊緊追著胡大雷。

這時候的胡大雷的腦殼上已經挨了一磚頭,已經隱隱出血了,而他是忍著疼,從家裏後墻跳出去,一口氣朝山裏跑了。

朱頭微微有點胖,追了一段路追不上了,喘著氣提著磚頭回來了。

他頂著滿臉的怒氣沖著村裏人說道,“我姓朱的今天把這花就撂這兒了,誰幫我揍了胡大雷這憋孫,我請他吃肉。”

“這小子跑我家給我媳婦送小紙條,勾搭我媳婦兒。”

看熱鬧的眾人:就你那媳婦兒還用勾搭嗎?

但是大家知道朱頭是個殺豬的,經常能吃到肉。有人不太相信他剛才說的,就問了問。

“真要是把姓胡的老小子打了,你真的請吃肉?”

說話的是村裏的一個孤寡老人,叫石湖水。

前段時間還想“收養”胡大慶來著,但是胡大慶不同意,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。

其實當時胡大慶不同意,只是覺得事情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麽簡單。

事實上也是這樣,石湖水之所以這麽“善”,是拿了別人好處的。

他這人沒別的本事,一把子力氣。

要是說揍胡大雷,他是沒什麽問題的。

朱頭看到說話的是石湖水,知道自己說出的話,潑出的水,僵著脖子點了點頭。

他是怎麽也沒想到,過了70的石湖水,能把個年輕力壯的胡大雷怎麽樣?

但是朱頭又一想,現在大家夥全都看著呢,那他就先應了石湖水。

等以後大家知道他說的是真的,自然會幫著收拾胡大雷。

他也不管石湖水會不會被胡大雷給打個半死什麽的,想著只有自己的事兒。

朱頭離開時,路過朱嫂身邊時,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朱嬸。“我告訴你,咱們倆清了,以後別給我整事兒。”

朱嬸知道朱頭是習慣性的欺負自己呢,她可不是柳寡婦,只能靠眼淚的。

立即抄起一根棍子,朝朱頭打了過去。

朱頭是“嗷”地吼了幾聲,抱著頭跑出了村。

其實以前朱頭總拿錢賭博,也沒少被朱嬸兒打過。

可現在呢,不管是豬手還是看熱鬧的人,都覺得痛快。

尤其是村長媳婦,走過來拉住了朱嬸的胳膊,遞給了她一張紙條。

皺皺巴巴的,上面寫著幾個字---

明早到村裏來,我給咱兒子準備了好吃的。

朱嫂知道這是胡大雷寫給柳寡婦的,但是這個字跡,她看著有點眼熟。

朱嬸趕緊把這個紙條搶過來,團巴團巴塞進了兜子裏,沖村長媳婦兒咧嘴笑了笑。

“嫂子啊,今天這事兒可得給咱們敲響警鐘呢,這男人一不小心就被狐貍精給勾走了。”

村長媳婦也明白,不僅是男人,有的時候女人也是啊。

她現在都覺得胡大雷在勾引他。

“這個狐貍精呀,不分男女的。”

朱嬸一回家,就把那紙條扔給了胡大慶。“你寫的字,比以前好看多了。”

胡大慶趕緊把紙條給撕碎了,眼神略微閃了閃。“呵,幹媽,你說甚呢。”

呵呵。

朱嬸幹笑了幾聲。

當天晚上,胡大雷一回家先被媳婦給數落了一頓,又被打了臉,甚至告訴他如果柳寡婦的野種真是個兒子,也不能進他們胡家的門。

胡大雷用手捂著被媳婦打的臉,暗罵晦氣。

到現在,他都不知道是誰在害他。

那個被朱頭說的勾引人的紙條,根本不是他寫的。

但是剛才他去找了,紙條根本沒找著。

他那會明明看到柳寡婦沒有接,就掉在了地上。

他是打破腦袋也想不出,到底是誰這麽坑他的?

晚上吃了個半飽,心裏不舒服,準備出門溜達一圈。

柳愛雲,也就是胡大雷媳婦,總覺得男人今天出門不安全,正想要提醒兩句,被找上門的婆婆把思路給打斷了。

胡婆子找柳愛雲,還是商議著怎麽讓胡小兵跟他們相認呢。

現在他們都知道,胡小兵人已經傻了,把當年的事兒全忘記了。

“媽,他既然想不起來,咱也躲得遠遠的,別刺激他了。”

這件事上,柳愛雲看的還是很清楚的。“要是咱總去找他,把他刺激得想起了當年的事兒,媽啊,那時候咱們所有人都得完蛋。”

“怕個球啊。”胡婆子冷哼了一聲。“那小子雖然也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,打小就跟我不是一條心。”

“當年的事,只能說是他孝順我了。再說了,他一個人說的話,誰能信呢?”

迷之自信的胡婆子,這只要自己不承認,事情就不存在。

尤其這中間還有一個孝在攔著呢。

可她卻忘了,他們這些人早與胡小兵一大家子斷親了呢。

斷親相關的文書,村長那裏還有一份呢。

可有的人就是自信。

柳愛雲覺得婆婆說得賊拉對,確實沒什麽怕的。她趕緊提到了一個事。“那他還是咱弟弟啊,媽,他現在傻了,一家子被一個外人把持著,這不成啊。”

“你說那個朱嬸?”胡婆子覺得這件事兒確實很重要。“那你想想吧,當年他非要娶那個賤女人,看看吧,全是克他的,我命差點沒了。”

“現在好不容易命找回來了,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兒,但是家裏還有幾畝地,嗯,也能討個媳婦兒。”

“媽,這事兒交給我吧。”柳愛雲知道胡大慶是漲本事了,而且她還發覺不只是胡大慶臉色好了,包括那個朱嬸也是。

現在那幾個人,不知道怎麽背著他們吃好吃的呢。

柳愛雲心裏暗下主意,她決定明天回娘家一趟。

他們柳家的女人,都長得不錯。

那個柳寡婦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。

只是當天夜裏發生了一件事兒,打亂了柳愛雲和胡婆子的計劃。

原因就是胡大雷被人打了,而且還不是一個人。

是好幾個人分撥打的他。

然後每個人從他頭上剪下一撮頭發,非常囂張的哈哈大笑。

每個人他都記住了,全是村裏的二流子,還有鄰村的。

這裏面有個人胡大雷還見過的,叫石鐵頭,是縣裏有名的二流子。

這些二流子就是在石鐵頭的帶領下,輪拔地揍他。

胡大雷早聽說石鐵頭前段時間被抓了,不知道這人怎麽又跑了出來。最重要的,這個石鐵頭曾經跟胡大慶關系不錯,當時胡大慶還要把姐姐胡美仁嫁給這個石鐵頭呢。

要不是當時胡美仁有對象,這事還差兩步就成了。

差一步沒成的原因,現在胡美仁又有對象了,就是胡大慶本人。

這是村裏人默認的。

胡大雷也不敢多說話,由著這幫人輪著把他揍完,半跪在地上跟個孫子一樣。

等石鐵頭帶著人走了後,他還沒來得及站起身,就被一個人沖過來踹到了地上。

這人就是已經過了70歲的石湖水,他剛才就在邊上看著來著,就等這個時候了。

他也學著那些二流子,把胡大雷打完後,剪了一小撮頭發,揚長而去。

“哎喲,天呀。”柳愛雲看到自家男人頂著一個陰陽頭,鼻青臉腫的晃了回來。

趕緊叫了人又套了車,連夜把人送了縣醫院。

到了醫院才知道,被打斷了兩根肋骨,幸好送的及時,要不然內出血直接玩完。

胡大雷差點被人打死的事,跟一陣風一樣吹遍了石土村。

甚至附近幾個村子也吹遍了。

因為大家都知道,打人的是一幫二流子,還是縣裏有名的二流子石鐵頭帶頭的。

在縣裏辦公的曹公安都聽說這事了,先去醫院把詳細情況問了問,看到胡大雷半死不活的樣子,心裏暗罵了一聲活該。

曹公安還專門來找了一趟胡大慶,是騎自行車來的。胡大慶那個挎子,被市裏公安給借走了,實在是太好用了。

胡大慶也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,又專門提到石鐵頭要找他麻煩的事。

“不知道誰在瞎傳,說我是我姐的對象。”胡大慶翻了個大白眼。

這會兒屋裏除了半躺在炕上休息的胡小兵,就胡大慶和曹公安了。

曹公安覺得這小子真是糊塗一時,聰明一時,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瞅了胡大慶幾眼。

“嗯哼。”曹公安沒好意思提挎子的事,就說到了那個石鐵頭。

“沒想到他真的藏在你們村,只不過你們村流動的幾個二流子,死性不改,還跟他攪和在一塊兒。”

“現在應該不在了。”胡大慶搖了搖頭。“你沒去朱頭家看看?”

“看了,他正跟你們村那個叫石湖水的一塊喝酒呢。”曹公安搖了搖頭。“什麽也沒問出來。”

“他們可不像我,什麽都敢說。”胡大慶輕哼了一聲。

然後他想到了什麽,壓低的聲音說道,“我覺得你說得對,那個叫石鐵頭的家夥確實盯上我了。”

“哦。”曹公安用“你才知道”的眼神看著他,等他的下文。“那你要怎麽辦?”

“我覺得胡大雷肯定認識他。”

聽胡大慶這話後,曹公安立即笑了。“你這是假公濟私。”

胡大慶冷笑了一聲,而且他們家的事兒曹公安基本都知道。“那是他該死,而且不只是他,還有胡婆子,還有胡老頭。”

曹公安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胡小兵,臉上那道深深的疤痕,以及消瘦到只留一把骨頭的。

要不是意志力夠強悍,又有點木匠的手藝,換個人早就活不下去了。

胡小兵畢竟曾經當過兵的,底子還是不錯的。

曹公安沒有說胡大慶的不是,而是深深覺得那幾個姓胡的還真不是東西。

至於那些黑心的狗東西,最終會是什麽結局,他並不在意。

每個人的能力有限,精力也有限,他只要把自己該管的事兒管了。

胡大慶沒聽到曹公安的反駁意見,也沒聽到對方繼續問什麽,他心裏就有底了。

而曹公安也提醒了胡大慶一句。“雖然那些人都是黑心肝的,但是你做事要有分寸,別把自己栽進去。”

“更何況,我總覺得那個胡老頭不像表面上那麽簡單。”

胡家很多事全是胡婆子說了算,胡老頭在外人眼裏就是個窩囊廢。而曹公安閱人無數,最擅長看人心的,見過幾次胡老頭,給人感覺很不好。

胡大慶點點頭,表示自己聽進去了會小心的。

而現在心裏又有了算計的胡大慶,又想到了個主意。

“現在石鐵頭肯定特別恨我,啊,如果他還惦記著我姐。”

其實胡大慶自己也知道,這話說的自欺欺人。

他跟姐姐胡美仁那事啊,真的是水到渠成。

但是現在還沒到挑明的時候,他倆啊,還得繼續再沈澱沈澱。

呵呵。

胡大慶心裏想什麽,曹公安一眼就看出來了。

他也沒點破這家夥的虛偽心思,就胡美仁那漂亮臉蛋,真的是少見。聽說她那個媽,也是出名的大美人呢。

可惜現在人找不著了。

這一家子,真是命運多舛呢。

“說說你的打算。”曹公安知道胡大慶歪點子多。

“我把石鐵頭引出來。”胡大慶覺得自己這真是絕好的主意。“你們把他的罪定的死死的,讓他這輩子都翻不了身。”

曹公安立即挑了挑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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